女士和我的邻居们,有关杜瓦利尔的回忆并不令人痛苦,相反,它像蜜糖一样香甜,又像是被人造岛屿包围的海域那样明澈、清晰。
“那朝禄呢?”
“嗯,禄禄怎么了?”顿了顿,我警觉过来,“哥不会死后还要来拆我跟禄禄吧?”
仇峥失笑,“我是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。”
“哦。”我摸了摸鼻子,“就是那种……一夜情。”
“一夜情?”
天地良心,我这辈子真的只搞过这一次一夜情,怎么会沦落到连这种事都要告诉仇峥?我捏了捏他的手,“哥不会吃醋吧?”
他看了我一眼,“现在你已经知道了,我们不是血缘上的兄弟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我慢悠悠晃着他的衣袖,“现在哥死在了我的世界里……哥试过在飞机上搞吗?”
他原本绷着脸,闻言没忍住,笑了,抽回手,“所以我才不属于你的故事。”
我凑上去在他脸侧亲了一口,“我知道哥是要死的,”我抚摸着他的颈侧,“我只是想你。”
“嗯。”这次他没有再躲,回视我的眼睛,“我也想你。”
说真的,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,它就像是你曾恨过一生的宿敌终于同你握手言和,而你想起在最初的那么多年里,你毕生所求也不过只是一个吻而已。往事隔云端,它是不可得。而现在他说,我也想你。
在这短短三秒的对视里,我油然而生下一秒就死在这飞机上的念头,管他现实还是梦境,毕竟我有一把手枪,同时又是如此地渴望一场繁盛的死亡。
仇峥,哥,我该敬你一杯。敬尔一杯酒……可我偏偏却在这时想起小时候池于斐握着我的手教我写下的偈语:欲得见前,莫存顺逆。
而仇峥主动打断了对视,“那就讲讲吧,你和朝禄的那次……”他好笑地咀嚼着那个说法,“一夜情。”